五、闭关/结契/洞房

但这对令段闻先羡慕的父母,最后还是选择了对楚若空妥协,沉默着让他们的孩子委屈段闻先这个陌生人。

不过临走前,柳妙还是又劝了劝:“你年纪还小,不可在私情上荒废精力。而且小段道友身体不好,你更不能对他胡来。”想到儿子控制着人家不给对方修复丹田,她又说:“就算他丹田恢复,你也有能力控制住他,何必让他这样虚弱不堪,连个凡人都不如?况且,如果你以后真要与他结契,他丹田一直不好,又如何结契?就算勉强结契,你的道侣如此虚弱,寿命也难以长久,对你的心境与修为都会有很大影响。”

楚若空考虑了一会儿,觉得她说得很对。

“娘,你放心,我不会冲动,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先问过你。”

柳妙稍感欣慰,带着丈夫回家去了。

目睹了这一切的段闻先忍不住问:“你愿意让我修复丹田了?”

楚若空看了他一眼,说:“我会考虑的。但在这之前,还有别的事要做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楚若空没有回答。他在之后几天变得有些忙碌,顾不得将段闻先时刻绑在身边。但段闻先的身体还需要吃饭和吃药,所以楚若空请了学医的小师姐来看顾他。

段闻先发现定海宗的人一脉相承的单纯又容易心软——除了现在的楚若空。他轻易地获得了小师姐的同情,关系交好之后,就开始暗示他是被楚若空强迫的。

小师姐看起来十分迟疑:“可若空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小师姐转而劝他:“若空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,而且他最近好像在找帮你修复丹田的材料,你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
“可我不想结契。”

“你不想跟他结契?可是若空看起来一刻都离不开你,还特地交代我照看你。他这么在意你…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能有什么误会?如果他恢复了修为,第一件事就是去杀楚若空。当然,到时候楚若空大概也会对他毫不留手。

才这么聊了几句,当天晚上楚若空就问他:“你向小师姐告状了?”

段闻先没想到那姑娘卖自己卖这么快。

“你好像也非常恨我。”楚若空靠近了他,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,看着段闻先疼得脸色发白,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说到这里,他还笑了。

段闻先忍无可忍,骂他:“疯子。”

但随即便发出一声痛呼。

是楚若空往他本就残破不堪的丹田打出了一道灵力作为警告。段闻先一瞬间疼得快要晕过去。

楚若空也就是说得好听,现在难道不就是在虐待自己吗?

打完段闻先,楚若空又给他喂了止痛药。

然后通知他:“明天开始我要闭关,你就跟我一起进去吧,我会帮你修复丹田。”

他没给段闻先拒绝的机会,段闻先也不会拒绝。于是楚若空刚回来没多久,又带着“道侣”消失在了众人面前。只有他的师尊知道他闭关去了。

楚若空闭关的主要原因还是自己的修为不够稳定。本来就不是他自己打的基础,又是靠着冬凌给他带过来的,跟他目前的身体融合得并不好。但要他一个人闭关巩固修为是不可能的,他不会放段闻先一个人在外面待着,所以干脆用修复丹田的事稳住段闻先,让对方乖乖跟他一起闭关。

修士的闭关时间总是度年如日,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。

楚若空的修为比过去进步得更快,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这一次有结出元婴的希望。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,所以感觉差不多了,他就带着段闻先出来了。

倒是段闻先的丹田则修复得很困难,眼看楚若空已经金丹巅峰,一只脚迈入了元婴期,段闻先才刚刚修好丹田,引气入体。

在段闻先重新修炼的过程中,楚若空对他修炼的方向严防死守,一旦发现段闻先有邪修的倾向,就用灵力往他腹部抽一鞭子。

其实只是皮肉痛,连伤痕都不会留下。但段闻先对丹田受伤有阴影,每次被他打都会内心惊惧,根本由不得他控制现代管这个叫ptsd。等到出关的时候,楚若空在他心里的形象更加变态了。

一出关楚若空就通知大家他要结契了。

段闻先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,只希望楚若空的父母能来阻止这件荒唐事,毕竟楚若空这个疯子看起来只愿意听他娘的话。

他的父母确实来了,但同样发愁。

柳妙旧话重提:“你喜欢他吗?”

楚若空早已经想好了回答:“我喜欢他的外表。”

“……”

柳妙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沏茶的段闻先,比起上次见面,对方气色好了很多,乍一看还以为是人间富贵人家的公子,脸确实好看,气质也让人喜欢。

她挣扎道:“那他喜欢你吗?”

“他不喜欢。”楚若空看起来毫不在意,“但我也不要他喜欢。”要是段闻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喜欢他,那真说不清到底谁是变态。若是真有那个时候,楚若空立刻跟

对方划清界限——他可不想满足段闻先。

柳妙很无奈:“娘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,你要看管他也好怎么都好,为什么非要结契?这是一辈子的大事。”

她还是希望儿子能和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。

“我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了。”他已经在段闻先身上耗光了所有的爱恨,楚若空很轻地叹了口气,“娘,就这样吧。”

在楚若空将监管段闻先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之后,他们就注定再也无法分开。他认命了,并且认得很彻底。不论如何,这样的结果都比“前世”好得多。

更何况,现在这个,是任他宰割的段闻先。他怎么可能放过可以掌控段闻先的机会。

柳妙紧紧皱着眉头。她理解不了,就放弃了理解,转而试着信任楚若空:“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后悔吗?”

“……应该不会,”总不可能比之前更差了,楚若空重复着,也像在向自己确定,“不会后悔的。”

于是段闻先失望地发现,楚家父母又一次妥协了。他实在沉不住气,找上了楚若空的母亲——在楚若空的默许之下。他礼貌地与对方打了招呼,委婉地说:“前辈,你不是也觉得楚若空的决定太过冲动吗?你能不能再劝劝他?”

柳妙有些同情地看着他:“若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,我管不了他。”

“可我……”

“段小道友,对不起。”

一句话就堵死了段闻先接下来的话。他转过头,发现楚若空一直在另一边看着自己。好像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。

父母都同意了,就更没人反对楚若空的决定了,所以结契的典礼很快就办了起来。

眼看自己真的要跟仇人绑定,段闻先急得连面上的温和也维持不住了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有必要为了恶心我委屈你自己吗?”

他们都仇恨着对方,楚若空何必伤敌八百自损一千。

楚若空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:“谁说我委屈了?”

段闻先反问:“难道你会是喜欢我,真心想与我结契?”

“我是。”楚若空看了他一会儿,点头回答。闭关的间隙里,楚若空已经想通了,喜欢对方装出来的样子,不也是喜欢?何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,他想满足过去的自己与段闻先结契,那就结契。喜欢虚伪的段闻先,那就喜欢,反正他现在又不会吃亏。

段闻先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觉得离谱:“你这是喜欢?你喜欢我?开什么玩笑?——你没必要说这种可笑的谎话。”

“喜欢外貌不也是喜欢?”楚若空很喜欢他因为自己而崩溃、控制不住表情和语气的样子,对比起记忆里那个虚伪沉着的魔头,真的非常有成就感,“你会为了让我不喜欢而去毁容吗?”

段闻先确实在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。

“别想了,毁容了我也会给你修好的。”楚若空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些,“再过几天就结契了,据说新婚夫妇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,希望你能好好待在屋子里,别乱跑。”

段闻先知道他在警告自己不要逃婚,实际上他从丹田恢复后就思考过无数逃离定海宗的方法,但楚若空实在太过看得起他,根本不曾对他放下防备。且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,他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走的时机。

楚若空比老尸傀师难缠得多。

究竟要什么时候他才能杀了楚若空?

段闻先每一天都在想这些问题。

在他的消极抵抗中,结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。这一天的天气很好,一切都很好,但两位新人看起来却都不是很高兴,气氛也热闹不起来,场面平淡得有点诡异,在喜气洋洋的布景里,甚至有一种以乐景衬哀情的效果,让段闻先觉得这个场景极其讽刺。

结契的承诺是共担命运,永不分离。段闻先看着天道赐下祝福,终于绝望。为什么就连天道也顺着楚若空来?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治楚若空了?

事实证明确实没有。

在被楚若空抬高双手捆在床上的时候,段闻先再次控制不住表情,慌了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“洞房啊。”楚若空笑了一下,将他的四肢固定好,然后就开始扒段闻先胸口的喜服。

“楚若空……你来真的?!”

楚若空充耳不闻,侧坐着不好扒,他直接脱了鞋跨坐到段闻先腰上,扯开了对方的层层衣衫,将白皙的心口露了出来。

他回想了一下,往后蹭了蹭段闻先的下身,意料之中听到了段闻先的抽气声。

段闻先睁大了眼睛看着他。

他这下应该真的相信楚若空喜欢他的外貌了。

楚若空还以为得用上手才能让他立起来,没想到就蹭了几下,臀肉就被戳到了。

他觉得很有意思,意味深长地看了段闻先一眼:“你不是恨我吗?”

段闻先闭上眼睛,拒绝回答。

但闭上眼睛,听力就变得更加灵敏。他听见了布料的轻微摩挲声,然后是楚若空小声的喘息。

他极力忍住不去看,但心脏躁动,下身也躁动。那声音实在太过扰人,他终于睁开眼睛,看见楚若空微微俯下身,一只手撑着床,另一只手向后,似乎是在自己触摸身后某个私密的地方。

他似乎不愿意被段闻先看清他的样子,一直低着头,段闻先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尖。段闻先也看不到他的右手在做什么,只听见了很轻的水渍声。

楚若空动作很快地做好了准备工作,然后扒下了段闻先的裤腰。段闻先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摸了一把,一时间又爽又耻辱,还夹杂着被仇人随意玩弄的愤怒。

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,楚若空忍着初次交合的不适,将段闻先吞了进去。

段闻先被他这一番动作惊得说不出话。

粗大的异物又硬又胀,仿佛有心跳一般在体内跳动,楚若空努力吞吐了几下,终于坐到了底。

段闻先现在则是爽得说不出话了,但被仇人压在身下强迫的羞耻让他忍住了腰上的动作。楚若空仍旧穿着上衣,层层叠叠的衣衫将他们深深接触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,只在偶尔的动作间,段闻先能在布料的缝隙中瞥见一抹春色。

于是楚若空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更硬了。

他感觉时机差不多了,便拿出一颗丸子吃了下去。在段闻先疑惑而惊讶的目光中,他另一只手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,刺向了段闻先的胸口。

心口被利器刺入的疼痛让段闻先挣扎了一下,甚至下身都因此微微软了下来。楚若空停下手里的匕首,又蹭了段闻先几下,发现对方毫无兴致后,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。

他终于抬眼看向段闻先,问:“你不行了吗?”

段闻先被他气得脸都红了:“我不像你,是个变态。”谁的心口被捅了一刀还能硬?命都要没了还硬什么?

心口的伤还在不停流血,这个伤口虽然不致命,却很深,几乎快要刺破段闻先的心脏。

楚若空丢开手里的匕首,沉重的金属摔在木地板上,发出一声悠长而清脆的碰撞声。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,一层一层,布料渐渐剥离,少年人漂亮的线条出现在了段闻先眼前。

还在考虑下一步做什么的楚若空感觉体内的异物慢慢胀大,撑开了他的身体。

他的笑容很淡:“段闻先,你真的是恨我吗?”